地质报国,薪火相传
——记“老专家”黄仲权爷爷
作者:我院 崔渭强
指导老师:黄茜蕊
我去采访的黄爷爷今年96岁了,眼睛里依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除了耳背,身体没有大毛病,闲暇时,他在书桌前看书、画画和写字,他喜欢去昙华寺喂喂小松鼠,到处走走看看,他如孩童一般对这个世界总是充满好奇和热爱。如今他放下地质锤,终于可以做做年少时喜欢的梦,读读他喜欢的诗词,与云南诗词协会的老朋友们一起在翠湖边吟诗作对,出版的第一本诗集就有诗263首,词312阙。我问他为什么一个那么喜欢吟诗作画的人会一生奉献给一点浪漫色彩都没有并风餐露宿的地质行业,他徐徐道来,给我解答了这个疑惑。
黄爷爷作为地质勘探的老专家,退休于云南省国土资源厅,他曾任地质一大队总工程师,高级工程师,现在网上可以查到的论文都有86篇,爷爷的英语不错,现在还能跟我们用英文交流,更牛的是他的俄语也不差,他说他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出国留学,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山雨欲来风满楼,天涯何处是清秋
黄爷爷拿出他古董般毕业证的时候,我惊叹不已,那是纯手写的毕业证,工工整整的写着“重庆大学”,爷爷告诉我,他出生在人杰地灵的四川乐山土主镇,一个靠榨油谋生的小手工业家庭。他的父亲是个忠厚勤劳、乐善好施的人。先辈创业油坊到他这一代有200多年,靠榨油经商,早起晚睡,劳动强度大,而父辈从没有抱怨,一家人过得幸福安乐。爷爷的家庭注重教育,爷爷的大姐在他6岁时带他开始读私塾,10岁时就读新学,成为土主镇初等小学堂第一班学生,然而彼时列强入侵、军阀混战、民不聊生,1939年9月18日,日本飞机轰炸了乐山,4000余人死难,许多人家破人亡,度日艰难,但爷爷依然没有放弃学习,他到孤儿院与流亡到大后方的孤儿一起继续读书,进步的音乐老师开始教孩子们唱陕北民歌,这给爷爷的心里埋下了报国的种子,从初小到高小六年时光,黄爷爷沉浸在读书带来的乐趣中。在他的讲述中,我仿佛看到了那个眼睛里对知识渴求,对未来充满希望,眼睛里闪闪发光,为了成为国家栋梁潜心求学的孩子。
凌云自古成佳气,岷江万里送行舟
高中毕业时黄爷爷给一位同学的赠诗写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天涯何处是清秋。凌云自古成佳气,岷江万里送行舟。爷爷的人生便如诗中所言,凌云之志胸怀国家,他满怀文艺气息却没有投身创作,而是毅然选择了国家急需的地质找矿工作,此后毕生心血投入到这一伟大的事业中。1950年他考入四川大学地质系,后调整到重庆大学地质系,1953年毕业分配到云南,先后在昆明地勘公司澜沧305队、云南地质局十六地质队、滇中罗茨十三地质队、云南省地矿局地质一大队从事地勘工作,1978年在云南省地矿厅(现云南省自然资源厅)退休。当时的地质工作,总是在条件最为恶劣的大山,然而黄爷爷觉得野外工作虽然艰辛,但他享受到了最美的风景,没有照相机,就用地质素描来记录,当时的勘探工具,陈旧而简朴,然而爷爷总是宝贝般珍惜,他就这样用脚步丈量云南广阔土地,把所有的青春岁月都献给了边疆地质勘探工作,他告诉我,90来岁他还能走很多路,头脑清晰,身体硬朗,全靠当时大量的野外工作锻炼出来的。我问爷爷:“您当初为什么不选择你热爱的诗词歌赋,而要选择条件艰苦的地质行业呢?”爷爷说:“诗词歌赋固然美好,但在国家危亡面前,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们那一代人的使命就是要挽救国家危亡,重振山河。”
回顾新中国地质工作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一路走来,波折起伏,经历了太多的艰辛与苦难,但是有黄爷爷他们这代地质人的坚守,发扬以艰苦奋斗为荣,以找矿立功为荣,以献身地质事业为荣的“三光荣”的信仰,在改革开放的地质征程上,战胜了各种困难险阻,无怨无悔,砥砺前行,实现地质人的梦想。
莫嫌秋光少,红霞尚满天
爷爷非常珍惜每一位和他一起走过的朋友,感恩岁月带来的历练。96年的岁月,历经国家的支离破碎和飞速发展,他如今也能熟练的使用智能手机,和年轻人一样潮流的做“低头族”。他未曾抱怨岁月带给他的伤痛,也从未提及地质工作的艰辛,他乐观积极,让人敬佩更让人心疼,我为他的坚强信守和纯真情怀而点赞。爷爷总说,莫嫌秋光少,红霞尚满天,少一些苦恼,多一些快意。愿你灿烂的笑容,穿透现实的阴霾;愿你眼里总有清澈的光芒,可以照亮人生的长路;愿你心中总有不变的情义,可以守护最爱的家人和朋友。愿你脚下总有坚定的步伐,还可以追逐百年的中国梦。
爷爷一直关心国家的前途和发展,关注时政,他说: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必须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这为新时代的地质工作者指明里前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爷爷说:“他们这一代地质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时代使命,但有千千万万个地质青年又加入到了地质报国的队伍,希望我们胸怀“国之大者”,牢记地质报国的使命担当,续写新时代的地质荣光。